致20余名年轻人自杀、自残、抑郁、退学……这个“校园贷”涉黑组织终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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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某甲等4人运作App平台，向在校大学生及大学结业三年以内的群体实施网络“套路贷”犯罪运动。该组织采取多种“软暴力”手段，对不能按期还款的被害人及其亲友举行滋扰施压，索取“债务”，致多名被害人自杀、抱病、被迫退学、休学或辞职。12月30日，最高检发布查察构造依法惩治涉网络黑恶犯罪范例案例，其中包罗这起“汤某甲等人组织、向导、到场黑社会性质组织案”。
2017年9月起，被告人汤某甲（男，28岁，南昌赤之顿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等公司股东）先后邀约被告人汪某柏（男，29岁，同公司股东）、邓某龙（男，29岁，同公司股东）、汤某乙（男，31岁，同公司股东）注册建立南昌赤之顿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等6家公司，内设技能部、市场部、风控部、贷后部等部分，依托公司形式运作，使用信息网络，通过“任你花”“100分”等7个App平台，采取现金贷大概虚假购物再回购形式，签订虚假条约，以扣除服务费、包管金、中介费名义恶意淘汰实际放贷数额、恶意垒高违约金等手段，向在校大学生以及大学结业三年以内的群体实施网络“套路贷”犯罪运动。该组织采取发送拼接被害人头像的淫秽图片和侮辱、威胁性短信，以及电话滋扰、短信轰炸等“软暴力”手段，对不能按期还款的被害人及其父母、亲友、同事、同学举行滋扰施压，索取“债务”，逐步形成了以汤某甲为组织、向导者，汪某柏、邓某龙、汤某乙等人为积极到场者，涂某玉等人为一般到场者，层级分明、骨干成员固定的黑社会性质组织。
该组织人数较多、层级分明，有差别于一般公司的规律规约，如部分之间克制相互串门交换；克制透露自己的工作内容和公司所在；贷后部分员工不得在食堂用饭，逐日催收额未到达3000元以上的员工不得用饭；禁绝向公检法子女、政法、军警院校学生放贷等。该组织通过信息网络在全国范围内长期实施诈骗、敲诈打单、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等犯罪。该组织累计放款8000余万元，收款1.5亿余元，违法所得7000余万元，违法所得用于支持组织运转，向组织成员发放薪酬和提成，剩余由汤某甲等人按比例分赃。该组织“软暴力”催收共计1万余单，导致陈某某、李某某等20余名年轻被害人自杀、自残、抑郁、退学等，引发网络上大量投诉，严重影响被害人及周边亲朋正常生产生活，影响被害人所在校园安全稳定，在网络空间和现实社会造成重大影响，严重破坏经济、社会生活秩序。
在实施犯罪过程中，技能部被告人潘谋勇、何可、彭其煊，在被告人汤某甲等人的授意下，以“任你花”App为根本，先后开发了“100分”“52购物”“365钱包”“91购”“88商城”“9号店”6个App用于网络贷款，并在App内植入具有窃取公民个人信息功能的子步伐，在被害人通过贷款App申请贷款的过程中，该子步伐即非法得到被害人手机内的通话记载和通讯录内容等公民个人信息。经统计，该组织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共计370万余条。
本案因被害人控诉至四川省乐山市公安局案发，由该局存案侦查。2019年3月28日，四川省乐山市公安局将该案移送乐山市查察院审查起诉；2019年5月9日，乐山市查察院指定该案由夹江县查察院办理；2019年11月21日，夹江县查察院向夹江县法院提起公诉；经开庭审理，2020年8月31日，夹江县法院作出一审判决，以组织、向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诈骗罪、敲诈打单罪、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数罪并罚，判处汤某甲有期徒刑二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并处充公个人全部产业；对其余被告人以其到场之罪分别判处二十年至六年不等有期徒刑和相应的产业刑。宣判后，部分被告人上诉。2020年11月30日，乐山市中级法院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如何认定“套路贷”犯罪？
该案控辩争议焦点之一为网络无打仗型非法放贷能否认定为“套路贷”犯罪。经审查认为，被告人的行为已经形成“套路贷”闭环型特征。
汤某甲等人以低息、无抵押、无包管、快速放款等诱饵，诱骗在校或结业三年以内的大学生在其App平台乞贷，隐瞒被害人需要扣除高额服务费、包管金、中介费等事实，以各项费用的名义恶意淘汰实际放贷数额，实际扣除高达40%-50%费用，属于“制造民间借贷假象”。采取现金贷大概在购物平台中拟制虚假商品，由被害人高价购买、平台低价回购的形式高贷低支，属于“制造资金走账流水等虚假给付事实”。对逾期被害人按照贷款金额每期、天天3%的比例收取高额违约金，通过修改平台的提示内容恶意延长逾期天数，并不绝累加，属于“恶意垒高还款数额”。诱使被害人在该组织控制的差别App贷款来归还之前欠款，属于“转单平账”。以发送侮辱性图片等“软暴力”方式举行“索债”的行为，属于“软硬兼施索债”。
比如，自杀未遂的被害人陈某某在该组织的“100分”App平台乞贷，条约约定各项费用总额为乞贷金额的2％至6％，其乞贷3177元，实际扣除了高达40％的费用，得手乞贷为1906元。该乞贷分三期归还，每期默认还款金额为1059元，每期还款期限为7天，逾期按照逐日3%盘算违约金。停止案发，陈某某三期乞贷实际逾期121天，违约金累计高达10865.34元，并被“软暴力”催收。
该组织的放贷行为体现出明显的非法占有故意，与平等民事主体之间的民间借贷在主观意图、借贷方式及纠纷处理惩罚方式等方面有明显差别，符合“套路贷”认定标准。
把握黑社会性质组织的本质特征
该案组织特征和经济特征较为明显，审查的重点在该组织的行为特征和危害性特征。
行为特征方面，该组织的主要行为手段为“软暴力”索债，且到达了与“暴力”或“以暴力相威胁”等相当的水平。贷后部对贷款逾期一至九天的被害人及其父母采取电话、短信接洽的手段“索债”，对贷款逾期十天以上的被害人及其父母、亲友、老师、同学、同事等发送拼接了被害人头像的淫秽图片及侮辱、威胁性短信，并举行电话、短信轰炸等“软暴力”手段“索债”，对被害人及其父母、亲友、老师、同学、同事等举行滋扰施压，迫使被害人按照虚假条约载明的贷款总额归还本金、利钱及违约金等费用，牟取暴利。虽然“软暴力”行为未直接造成被害人肉体上伤害，但长期的侮辱、滋扰、威胁给被害人及周边亲朋造成了巨大的精力压力和心理恐惊，扰乱了正常的工作、生活、讲授管理秩序。特别是该组织主要针对在校大概结业三年内大学生这一特殊群体放贷，该群体社会阅历和履历少、周边关系单纯、心理蒙受能力差，对被害人的长期侮辱、威胁及对其周边亲朋的频繁滋扰导致被害人与身边亲朋无法正常来往，甚至形成了比现实暴力更为恶劣的危害结果。
危害性特征方面，危害性特征是黑社会性质组织的本质特征，该组织有目的地向欠缺社会履历和还款能力的在校大学生或结业三年内的结业生放款，非法放贷规模大、人数多，犯罪动机鄙俚，犯罪结果严重，严重破坏社会生活秩序。抽样取证的259名被害人中，涉及全国181所院校的223名在校大学生，占比86%。从2017年9月至2018年7月间，该组织累计向全国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10852名被害人虚假放贷8000余万元，收款1.5亿余元，违法犯罪所得高达7000余万元。该组织软暴力催收10000余笔，抽样取证259名被害人中就有140余人被软暴力催收，230名被害人亲朋被滋扰。经对扣押的手机举行抽查，仅18部手机中就存有发送过的侮辱、淫秽图片500余张。经查证的被害人中，3人自杀身亡，3人自杀未遂，3人患抑郁症，14人被迫退学或休学、辞职，结果特别严重。据“聚投诉”和“华声在线”网站统计，“聚投诉”网站涉及28个省区市129件对该犯罪组织7个App的投诉，点击量到达了47483次，“华声在线”仅涉及“任你花”App就有23条投诉，涉及11个差别地域，点击量到达了289929次，在网络空间和网络贷款行业造成较大影响。被害人相对会合在四川、云南、陕西、重庆、湖北等地高校，对一定区域内的高校生活、讲授秩序稳定造成重大影响。
综上，该组织通过实施违法犯罪运动，在网络空间和现实社会中形成重大影响，严重破坏经济和社会生活秩序，符合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危害性特征。
分层处理惩罚，宽严相济
查察构造依法适用宽严相济刑事政策和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对组织、向导者汤某甲，积极到场者汪某柏、邓某龙、汤某乙均提出从重处罚的量刑发起，法院采取量刑发起，对拒不认罪的首犯汤某甲数罪并罚顶格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并处剥夺政治权利三年，充公个人全部产业；对其余31名被告人依据其在组织中的职位、作用、时间是非、赢利情况、到场犯罪精密度等情况依法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但是思量到案件社会危害十分严重、情节十分恶劣，故从严把握从宽量刑发起的幅度，依法体现罪责刑相适应的刑法原则。
同时，对社会阅历少、到场犯罪时间短，且部分为刚到场工作大概实习的大学生，系为谋生而误入该犯罪组织的犯罪嫌疑人，则予以区别对待，依法从宽处理惩罚。
泉源：正义网
泉源：查察日报正义网